凡世间启人心智,诲人不倦,不离不弃,亦师亦友者,唯诗书耳。
吾尝有志于诗文,殆始于总角,及长嗜书,甘之如饴。然,囫囵吞枣,未知其善,窃以为文可兴国,诗足怡情,视之如师,待之如友,夙兴夜寐,靡有朝矣,三五十载,手不释卷,案不离书,读先贤文章,品圣哲语录,明世间至道,解一己之惑,如饮甘露,似沐春风,半亩方塘,佑吾一生,未曾一日废离。得意忘形之时,亦未怠惰,穷困潦倒之际,尤起五更。喜怒哀乐,俱融于书,好恶悲忧,尽游于诗。
天下无李杜已久矣,世间失韩欧亦远矣!文章之事,家国皆宜,千古不朽,万世留传,鬼神为之惊悚,奸佞为之胆寒,庸君为之惶恐,谗臣为之颤栗。在天为天籁,在地为木铎,启愚人之智,灭暴君之威,非金玉能与之比肩,非珍宝能与之抗衡。智者须臾不可离,凡人恒久未能知,盖诗文者,乃诸神之和鸣也。
醉翁有云:盖世所传诗者,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。《班昭》亦曰:从来学问欺富贵,雄文出自孤灯下。盖言诗文嗜贫欺富也,腰缠万贯者,脑满肠肥者,附庸风雅者,欺世盗名者,其知耶?其不知耶?吾以为,其真不知也。实乃不明就里,徒艳羡耳。
予尝客游京、鲁、浙、闽、滇、甘、青、宁诸省,颠沛流离,一无建树,后归桑梓,孤苦伶仃,寄人篱下,穷途末路。奈痴心未改,初衷不忘,凡十余载,胸中块垒,感慨系之,或诗之以韵,或文之以誌,凡百十数篇,集结成册,诗未合于平仄,文亦非今非古,无他,情感之寄托,心灵之慰藉耳。
是为序。
责任编辑:追风者